九如呀

嚯嚯人间,就是我的理想

梨落堂前客(二十八)

最近是鸽鸽鸽鸽鸽鸽鸽鸽……🐦

嘿嘿嘿,鸽子🐦使我快乐~

来评论区撒鸽子粮咯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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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鹤堂是冯照洋去接的,于谦虽然没有露面,但早早的就回了府等着,白慧明特地吩咐了小厨房多做几道他爱吃的菜。于思洋眼巴巴的扒在门框上等孟鹤堂回来,左麽麽拿了虎头娃娃哄他玩,“少公爷,我们进去等好不好?”

“不好,我要在这等哥哥!”于思洋目不转睛的盯着门外。

白慧明见左麽麽拿他没办法,笑笑,“随他吧,念了好些日子了,这会儿总算把鹤堂盼回来了,可是叫不动了呢。”

左麽麽玩笑道,“可不是,按说冯少爷该跟少公爷更亲才是,这会儿子看,倒是鹤堂像是他亲哥哥似的。”

车马轮的声音压过青砖地面,两人正玩笑着,于思洋就兴奋的跳了起来,顾不上身后麽麽的阻拦就冲了出去,“哥哥!”

孟鹤堂一把接住像他飞奔而来的小人,抱在怀里亲昵,“少公爷,您怎么好像瘦了?”

“天天想你,想得不吃不喝的,能不瘦吗?”左麽麽好些日子没见他,也怪想的。

孟鹤堂先行向众人行礼,而后言道,“宫里真没意思,束手束脚的,一点乐趣都没有!”

“束手束脚,我看也没束住你的手脚。”于谦人未到声先到,缓缓走了过来。

他虽未陪在孟鹤堂身边,可每日里一桩桩一件件他都清楚的很。在宫里还不安生,于谦想想就拧住了人的耳朵,“还敢往内宫跑,亏得是运气好,一点儿都不知道收敛。”

话里是责备,眼里却是担心。孟鹤堂吐了吐舌头,小声抱怨,“国公爷,怎么什么都知道?”

一桌小宴为他接风洗尘,几个人互相夹菜说笑,于谦享受着膝下承欢的喜悦,眼角的皱纹都在笑颜中展开,握着白慧明的手,许久未有的轻松,似乎所有的担子都在这一刻放下了。

这是孟鹤堂头回见到阎家人。在马场,他正学着打马球,浩浩荡荡的来了一行人,为首的长者看着跟于谦年岁相仿,紫色绸缎长袍内衬也是水云缎的紫色料子,他记得于谦也有一件这个料子做的长袍,左麽麽说这料子十分金贵,是从苏杭一带特地送来的,那胸前的麒麟神兽是用金丝线绣上去的,腰带处的和田玉中间的镶嵌了鸽子蛋大小的红宝石。银灰的山羊胡子被修整的十分整齐,深邃的眼廓上的尨眉,眉尾过目,眉峰上扬看起来显得眉宇飞扬,不怒自威。

“国公爷,兴致不错。”他先行开口,虽在笑,却让孟鹤堂浑身不舒服。

于谦回道,“阎清大人今儿也是兴致高昂啊。” 

阎清扫了眼孟鹤堂,看年纪怎么也不会是冯照洋,应该是于思洋身边的贴身小厮。阎清闲话家常般道,“承蒙圣恩,阎家回了京中,事务繁杂,昨日谢过皇上才算是安心,今儿才得闲出来转转。”

于谦笑笑,“皇上看重阎家,日后怕是阎大人难以得闲了。”

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,孟鹤堂的马遛了两圈了还在聊,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多年好友重逢,正叙话家常呢。马儿轻声嘶鸣,仿佛是累了,孟鹤堂拍了拍它的马脖子,立马就安静了,突然想起了许久未见的乘风。

自从冯照洋去了军营,乘风也跟着去了,人要训练马也要训练。孟鹤堂仰头轻叹,也不知道乘风吃的饱不饱有没有给人洗澡擦身子。正走神,听得他们谈起了周九良,孟鹤堂下了马,跑到跟前奉茶,竖起了耳朵来听闲话。

茶盏里的毛尖奇香除了本身的清香还有清甜的味道,不需要品,就靠鼻子闻就能闻出来。阎清先端了茶杯,解释道,“茶不难得,难的是炒制的手法,世间绝无其二。品一口唇齿留香一日,用此茶熏衣最是绝佳。”

于谦轻抿,果然是唇齿留香不同俗物,笑道,“还是阎大人会过日子,这般好的茶竟然舍得熏衣。”

阎清颇为得意,头也跟着高昂了起来,摆手道,“这味道过于清甜,小女儿家用用倒是无妨,我一把年纪了还用,像什么话?”

孟鹤堂提鼻子闻了闻,阎清身上的味道确实不同,像是茉莉的花香又像是别的什么茶。

于谦见孟鹤堂一脸疑惑,隐忍发笑,言道,“要说熏衣品茶,阎家称二谁敢说一?”

天下阎家的称号本就是赞许他们制衣烹茶的本事,茶园满山,沁人心脾,即便是从了政,也无人敢于之一争。

 “祖宗留下的基业也被嚯嚯的差不多了,哪里还敢说二争一。”阎清又提起了周九良,“老国公时就得先帝倚重,听闻还留下过密旨,现在于公子就要入宫与九皇子一块读书了,看来皇上也是倚重国公爷多于旁人啊。”

马儿喘着粗气从面前跑过,于谦心中咯噔了一下,表面却为展露分毫,淡淡道,“哪有什么密旨,都是无稽之谈,不过是说书摊上为了多挣几个书钱胡编乱造的话罢了,阎大人就不要与我说笑了。”

说完便自顾自的哈哈大笑起来。阎清语气倒是认真,“便是空穴来风,捕风捉影也要有风有影。”

于谦依旧是玩笑的模样,“听完阎大人的话,我恨不得现在就回去好好的翻箱倒柜一番,看看我爹有没有给我留下个免死金牌什么的,也好叫我逍遥快活,不必每日上朝这么辛苦!”

两人对视一笑,“哈哈哈哈!”

“你我大人都觉得上朝辛苦,可怜那九皇子小小年纪就每日跟着皇上上朝。小小的孩子未必都听得懂,眼皮子都睁不开。”阎清心疼道,“前几日还被皇上狠狠地训斥了。”

于谦也听了些,“说是训的厉害,几日下不来床。”

“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,九皇子虽小可未来不可言,你我都明白。”阎清沉了沉声音,“听闻国舅因您夫人与您有些不睦,不知是真是假?”

“您这些话都是听谁说的,怎的我都不知?就算他们相识,我夫人温柔好客,有几个朋友也属正常。”茶汤清凉却召见于谦渐渐冰冷的眸子,多年前的事也有人拿出来做文章,难不成真觉得他好欺负?

果不其然于谦的软肋就是他的夫人和孩子,原是到了说一句都会动怒的地方,阎清心中暗喜,面上忙道,“国公爷恕罪,是我冒犯了夫人。”

“阎大人严重了,不过几句没影的话,谈不上冒犯。”

阎清不动声色的观察的着于谦的神情,转了话题,“这些日子太忙,月底我备了宴,请了许多老朋友来,届时小女娉婷也会出席,国公爷跟冯公子可一定要赏脸。”

这逼婚都逼到这份上了,于谦也没法推脱,续了杯茶于他,好言道,“照洋年轻,一心都在建功立业上,疏忽了亲事,阎大人切莫责怪。”

阎清也不推脱他的面子,饮了茶道,“好男儿本该志在四方,若是一味备懒无用,我还舍不得我这宝贝闺女呢!坊间有些流言,想必也都是嫉妒之言,你我二府结为亲家又是皇上指婚,多少人艳羡想要捣乱,我自然不会往心里去,你说是不是,亲家?”

一声亲家,算是结结实实把于谦架了起来。

“自然是。”

孟鹤堂嘟了嘟嘴,别提多不喜欢这个阎大人了,明明说的都是好话,就是听着让人不舒服。想想冯少爷要喊这样的人做岳父,就忍不住在心里替他叫屈。

夜凉如水,孟鹤堂坐在石阶上抬头看着清冷的月亮,小小的人儿竟也是思绪满天飞。淡黄色的月光泛着白光,他从腰间拿出燕子泥哨,跟送给周九良的相差无几,随意吹起了小曲,原是做皇子也有这么多无奈,所以他才总是愁眉不展吧。

想想他们不久就要见面了,孟鹤堂忍不住勾起了嘴角,眼前的月亮都变成那罐送他的蜂蜜的样子,甜甜的。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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